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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普敦洛桑會議後記(一)

南非的十一種官方語言中,除了英文和南非荷蘭文(Afrikaans)之外,都是屬於各種部族的母語。意思就是,他們覺得這才不是殖民者的語言;或反過來說,被奴隸者的語言,就好像今日在台灣大家對於所謂「北京話」和「日文」的矛盾情感。南非的執政黨ANCAfrica National congress),自從當權以來,就努力的想要在社會的不同層面平衡這樣的失調。南非的國旗,就是由多種不同的顏色所組成,正如他們驕傲的說,我們是一個多元的「彩虹之國」(Rainbow nation)。當世界各地的基督徒代表們來到非洲的好望角開普敦,親身踏上這塊曾經被殖民者征服的土地,不知道他們對於這個國家和這個黑暗大陸的歷史和掙扎瞭解有多少呢?還是,只是單純的「來參與一個特會」,第三屆洛桑會義會在開普敦舉行只是一個「輪到的」歷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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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sotho sa Leboa
   Sesotho
   Setswana
   siSwati
   Tshivenda
   Xitsonga
   No language dominant
 http://en.wikipedia.org/wiki/Languages_of_South_Africa

會議進行到第五天,當天大會故意沒有安排任何在會場內的節目。他們希望與會者可以選擇休息、出遊,或是參訪當地的不同事工。非常少數的人,安排了一同前去開普敦當地的黑人鄉鎮「觀摩」。這樣的鄉鎮(TOWNSHIP)散落在南非所有大城市的周遭(就好像也許蘆洲或之於台北?),有的人口甚至多達百萬之譜。他們居住環境、工作環境和教育環境都相對的低落,大家都依賴著大城市的機會和奶水苟活著。不管是有色人種(COLORED)或是黑人(BLACKS),都仍然在心裡面有著深刻的「種族隔離意識」,就算國家已經由他們所掌權了。你不會在黑人的鄉鎮看到白人,在有色人種的鄉鎮看到黑人,在白人區裡的黑人放眼望去不是看護保母就是打雜工的苦力。

就在前一天晚上,在摩登新穎的開普敦國際會議中心內,來自紐約曼哈頓著名的凱勒牧師(TIM KELLER)在台上對著四千位盛裝的代表們大聲疾呼城市宣教的重要性,點明了服事的對象和事工的急迫性,眾人齊聲阿們。會場外的轉角口,一位衣衫藍縷的男子瑟縮在冷風裡,眼光閃爍著卑微;散場的人潮,拉緊衣領從他身旁漠然的走過去,深怕他開口討點小零錢。

 

開普敦洛桑會議後記(二)

本次洛桑大會非常注重「傳承」與「多元」的重要,不論在節目流程的細微末節和整體規劃設計都可以一窺端倪。第一晚開幕式,播出年事已高行動不便的葛理翰牧師與福音派指標性的神學家斯托得教授來自遠方的祝詞。他們兩位就是洛桑運動之濫觴最重要核心人物和推手,一位是有「神國的超級推銷員」之稱的偉大佈道家,一位是建立起完整洛桑神學架構的智囊和文瞻。然而,他們都缺席了也許是他們人生最後的一次洛桑福音大會。不論是刻意的安排或是真如官方說法的有心而餘力不足,開普敦的聚光燈的確沒有照在他們的身上。

這也相對的代表了一個新的時代真正的展開,呼應了最後一天令人印象深刻的對話。那就是「一個「超級巨星」(Superstar)的時代結束了,而一個互相依存(Interdependent)的教會肢體將成為未來的希望。雖然,人們總是仰望著那些偉大的名字,就好像兩千年前的初代教會總是有如嬰兒仰望父母般的頻頻回眸,需要使徒們亦步亦趨的領路,就算在洛桑這樣的場合也是一樣。福音派的思想家約翰派博(John Piper)、城市對城市事工的凱勒牧師(Tim Keller)、推動印度賤民權益的約瑟德守扎(Joseph D’Souza)、耶穌傳的保羅愛許曼(Paul Esleman)、啟發課程的尼克岡貝爾(Nicky Gumbel),這個豪華的名單可以一直寫下去。他們一個事工或是一本著作都是動輒影響千萬的生命,但是他們也都只有在講台上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正對著他們的屏幕高掛在會場的入口上方,閃爍著提醒還有幾分幾秒鐘。


 
大會特別在開普敦國際會議中心(
CTICC)的二樓闢出一個空間,要給所謂的「青年領袖」當作一個對話休憩的空間,讓他們在。這也是一個傳承的努力,開普敦大會的參與審核標準當中,有一個就是「年齡」。他們期待在四千多個全球代表當中,有超過三分之一以上會是四十歲以下的基督徒代表。說來有趣,因為這也是今天普世教會正在面臨的挑戰,新的時代和新興的教會面貌是存在的事實,要有新的動力和對話才能帶來新的契機。窠臼和陳腐,終究會被淘汰;但是真理和經典才會一直留下,成為教會的真正資產。洛桑給予了青年領袖們一個發聲的平台,而他們把握了這個機會了嗎?還是像耶利米一樣龜縮的回答:「我不知怎樣說,因為我是年幼的.?

 

 

開普敦洛桑會議後記(三)

一九七四年的瑞士洛桑和一九八九年菲律賓馬尼拉所做不到的,二零一零年的開普敦都做到了。本屆洛桑會議的多媒體網路團隊,邀集了當今世界最菁英的一群弟兄姊妹,為普世的教會即時分享並且留存了一筆一筆的珍貴資料。洛桑會議在網路上架構的規模,是唯一能與今年南非世界盃的大事件。除了在全世界七百多個同時進行的「全球連線」(GLOBAL LINK)的努力(不幸的被某特定國家或組織的網路駭客集體攻擊,造成兩天的癱瘓),從即時口譯成七個全球最多人使用的語言(包括華語、西班牙文、法文、史瓦希里文等等),到網路上延續針對多元議題對話的平台 (http://conversation.lausanne.org),再到長達二十公尺寬的炫麗舞台螢幕與專業的藝術團隊深入淺出的配合戲劇和歌曲,這一切在二十年前都是難以想像的科幻小說劇情。


當一九七四年的時候,光是需要邀請當時在世界各地的基督徒代表,並讓普世教會瞭解洛桑會議的代表性和重要意義,這個籌備過程的複雜性和挑戰性,絕對比今日要高出許多。光想像必須使用耗時的手寫信件或是昂貴簡短的電報,就會耗去多少溝通的時間和成本。而當年會議留下給歷史的,是少數的幾張泛黃模糊的指標性照片存留在世人的記憶中,包括葛理翰博士著名簽訂的經典宣言。一九八九年世界正在不安的氛圍,中國大陸和東歐鐵幕正面臨崩潰的邊緣。那時候電腦的還是屬於大學殿堂的展示物,網際網路仍然只是在軍事體系眾多機密當中的一個工具。那時候小學剛畢業的我,更無法想像電話可以小到隨身攜帶。這一切都在二零一零年的今天,看起來如此的理所當然。

在大會當中,整個會議中心都有無線網絡(不過在聚會過程有限制),出入口和二樓的幾個地點都有設置平面電腦可以及時上網。每一堂的會議和講題之後,就可以看到許多人馬上將自己的心得和回應公布在臉書或是官網對話平台上。我更是利用口譯室的網路線(沒有任何限制),一心多用,在支援口譯同工的空檔,即時上傳當天的精華照片和錄影短片,承蒙國內媒體願意使用與地球另一端的讀者們分享。這也是七四年或是八九年的大會,一個平凡的參與者,絕對做不到的任務。

離開南非開普敦的候機室,看到許多面熟的參與代表同搭一班新航的飛機,我們用眼神互相示意。我心想:今年三十四歲的我,還會需要等待另一個二十年,去見證那個時代的洛桑嗎?還是,主的大使命,即將在這個世代達到地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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